特朗普横扫全球的“关税利剑”在美国国内被挫锋芒。
据新华社报道，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29日裁定，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大部分关税措施违法。特朗普政府斥其错误，并决定上诉。
这项裁决被认为沉重打击特朗普激进的贸易政策，将引发法律大战。但特朗普的贸易议程最终走向何方，目前仍难下结论。
总统没有无限权力
当天，位于华盛顿特区的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以7比4的表决结果维持了之前下级法院的裁决，认为特朗普援引的紧急法案并未赋予总统征收关税的无限权力。
裁决书说，《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IEEPA）授权总统监管进口的权力，包括在紧急情况下颁布某些经济措施以应对“异常和特殊威胁”，但不意味着授权总统通过发布行政命令全面征收关税。
裁决书强调，宪法赋予国会而不是总统征收关税的权力，《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不能凌驾于此。
特朗普再次执政后，援引IEEPA，以不经过国会批准、直接颁布行政令的方式出台一系列加征关税措施。
IEEPA颁布于1977年，通常被用来针对敌方实施制裁或冻结其资产。特朗普是首位援引该法案征收关税的总统。
他给出的理由是，持续的贸易逆差正在削弱美国的制造能力和军事备战能力，威胁美国国家安全。鉴于贸易失衡、美国制造业实力下降以及毒品跨境流动，这些措施是合理的。为此，特朗普根据该法案宣布美国进入国家紧急状态。
然而，特朗普强征关税引发多方强烈反对。
今年5月，针对5家小企业和12个民主党州提起的两起诉讼，美国国际贸易法院裁定特朗普政府一揽子关税政策违法。
随后，特朗普政府向联邦巡回上诉法院提起上诉。周五的裁决是对此作出的回应。
特朗普政府将上诉
最新裁决将影响特朗普在4月份征收的所谓“对等关税”以及2月份对中国、加拿大和墨西哥分别征收的关税，但不会影响钢铁和铝、汽车及汽车零部件关税，因为这些关税是根据《贸易扩展法》第232条征收的。
裁决出炉后，特朗普抨击联邦巡回上诉法院“高度党派化”，斥其裁决是错误的，并强调所有关税仍然有效。
目前，在联邦上诉法院11名法官中，由民主党籍总统任命的法官有8人，6人投赞成票，2人投反对票。共和党籍总统任命的3名法官中，1人赞成，2人反对。
特朗普政府还发出警告，如果关税被撤销，美国政府可能不得不退还部分已征收的进口税，这将给美国财政带来沉重打击。
司法部长邦迪说，司法部将对联邦上诉法院的裁决提出上诉。
沉重打击？喘息之机？
那么，最新裁决对特朗普的贸易议程意味着什么？
舆论认为，这对特朗普激进的贸易政策是一次重创，将削弱其将关税作为国际经济政策关键工具的权力。
原告律师强调，这一裁决表明特朗普总统的权力受到关键限制。
还有分析指出，裁决出台之际，正值美联储理事库克就解雇事件起诉特朗普政府，该案预计也会上诉至最高法院。
这意味着围绕关税合法性、美联储独立性的一系列诉讼正在启幕，这将为特朗普的整个经济政策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法律对决。
不过，外界注意到，尽管联邦上诉法院“拦截”了关税政策，却并未直接叫停，相反似乎为特朗普留下“喘息之机”。
一是该裁决10月14日之前不会生效，以便特朗普政府向美国最高法院提出上诉。这意味着现行关税依然有效。
一旦上诉至最高法院，则结果难测。
目前，最高法院9名大法官中，保守派对自由派以6比3的多数占据优势。
迄今为止，最高法院已作出一系列有利于特朗普第二任期议程的裁决，并对扩大旧法案的解释范围以赋予总统更多权力持宽泛甚至模糊的态度。
二是联邦上诉法院将两项针对这些关税的诉讼发回下级法院，要求后者重审在全国范围内终止这些关税是否过当。
美国商务部前高级官员、现就职于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威廉·莱因施表示，特朗普政府一直在为这项裁决做准备，并且正在制定B计划，或许会通过其他法律来维持关税政策。
比如，特朗普可以依据《1974年贸易法》来征收关税以解决贸易逆差。
但该法律赋予总统相对有限的权力，包括将对美顺差大国征收的关税税率限制在15%，且期限仅为150天。
分析人士称，最新裁决虽然不是最终判决，但也可能使特朗普在今后试图加征关税时陷入不利境地。
“虽然现有的贸易协议可能不会自动瓦解，但政府或许会失去其谈判策略的一个支柱，这将鼓励外国政府抵制未来美方的诉求，拖延履行先前的承诺，甚至寻求重新谈判（贸易）条款。”霍兰德·奈特（Holland & Knight）律师事务所高级法律顾问、司法部前出庭律师阿什利·埃克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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